東遊漫記: 古城巡禮

Friday, 5 August 2022

檳城之旅的最後一天，明天將打道回府。在旅舍吃了簡單早餐後，再作一次古城巡禮，這個中西交匯文化多元的城市具有獨特魅力。

整個喬治市很小，方圓一公里範圍，很喜歡在老城區漫步，有進入時光隧道的感覺。經過萬山巴剎和新街廣場轉入牛幹冬街Chulia Street，街旁少不了各地的宗鄉會館。這裡也是檳城著名的小食中心，每天傍晚開始小販攤位售賣各式美食。

燕京旅社是由百年老宅改建的精品酒店，老宅原主人是印度人，建築具英式印度風格，曾經是當地的紳士俱樂部Gentlemen Club。

轉入愛情巷Love Lane，這裡是傳統的背包客聚集地，街角的壁畫描繪了背包旅店的生動畫面。

愛情巷的由來有兩種傳說，一是早年青年男女常在此聚會，繼而轉去附近海濱談情說愛，二是19世紀以來各國水手經長途航海後在檳城靠岸，喜歡在這裡的深巷流連，尋花問柳求得短暫的愛情慰籍。其實是極普通的一條短巷，兩旁佈滿歷史痕跡的戰前店屋，疫情前充斥着廉價的青年旅舍，酒吧和咖啡館。如今抵不住疫情，只有少數幾家酒吧還在營業，顧客稀稀落落，有的乾脆重門深鎖，也許要到晚間才會比較熱鬧吧。

又走到海濱附近老殖民區，同屬海峽殖民地和新加坡濱海公園一帶的景觀類似，看多了現代化的玻璃幕牆摩天大樓，感覺還是老建築更加沉穩和厚重。

街角見一老舊茶室，斑駁的外牆簡陋的店堂和馬路對面英殖建築形成鮮明對照。入內喝些飲料歇歇腳，與老闆閒聊間得知茶室自1952年開張，至今已七十年，疫情中屹立不倒。

和新加坡一樣，大馬也有四大種族，融合不同文化宗教。馬吉街Lebuh Pasar，皇后街Queen Street一帶是印度人聚居區，俗稱小印度，滿天神佛的馬哈馬里安曼印度廟Sri Mahamariamman Temple位於其中。

Sri Mahamariamman Temple

印度廟旁很多人在餵飼鴿子

小印度和唐人街區牛幹冬街緊貼相連，印度廟和中式廟宇學校比肩而鄰，展現多元文化的交會融合。

沿著牛幹冬街向東南方漫步，經過救火總會和光華日報總部就是海旁大道海墘新路Pengkalan Weld。

路邊壁畫描繪了1800年代沿海的商人店鋪

這裡是早期中國南下漁民的居住區，他們以姓氏聚居。從海邊搭建簡單的水上高腳屋，像橋一樣延伸數百米至海中，便於捕漁船停泊進出，俗稱亞答屋。橋的兩邊是房屋，中間是通道。每道橋以姓氏冠名，最鼎盛時期共有八條橋。歲月變遷，隨着漁民後代改行，不再以捕魚謀生，陳姓橋和平安橋拆卸，姓氏橋如今僅剩六條。橋頭橋尾都有廟宇供奉着神靈，祈求天后確保出海漁民平安歸來。

其中以周姓橋最負盛名，是遊客必到之處，也最商業化，通道兩邊的房屋基本都成為售賣紀念品的商鋪，十分嘈雜，不再有昔日簡樸的容貌。

其它幾條橋比較平實簡潔

李姓橋盡頭看到不遠處有一座海上廟宇，似乎頗有氣勢並很華麗，乃八年前郵輪路過時沒有見過的景觀。

順其方向走近去看看，入口並不容易找尋，七彎八扭經過許多甘榜似的簡陋房屋，見到路標才知是玄母殿即南海觀音廟。按指引前往，到海邊豁然開朗。

這裡原來也是漁民亞答屋，稱楊姓橋，已經有四十多年歷史。後來木屋遭海水侵蝕，居民成立理事會將其拆卸，改建玄母殿。漁民出海捕魚風險很大，期盼玄母保佑（香港稱天后，澳門台灣稱媽祖，其實就是觀音菩薩），風調雨順。整個工程耗資150萬馬幣，不少是信眾的捐款。2011年建成時面積七千平方米，並逐步擴建到如今的一萬二千平方，成為馬來西亞首座水上南海觀音廟。雖然新穎，但少了些年代感。玄母殿有上下兩層，供奉觀音諸神。

回程路上見許多店屋破舊不堪，且大門緊閉。路面高低不平，稍一不慎隨時有跌入排水溝的可能，馬來西亞的市政工程似乎有待改善。

斑駁的牆面上一幅漫畫饒有情趣，描繪了出海前漁夫勾引朋友老婆的場景。

坐在老舖前編織漁網的老人，看到我們關注的目光便前來打招呼，閒聊了幾句，得知其兒女都在新加坡謀生，他則以編織漁網消閒，這是大城市中難得一見的景觀。

走走看看，不知不覺時近中午，走到新光大廣場，進去找個地方午膳。但商場內正規商鋪聊聊無幾，有個雞飯攤在營業，點了兩人份海南雞飯和豬肚雞湯，約十一，二馬幣，水準過得去。與老闆閒聊只聽牢騷滿腹，疫情中馬國政府對苦苦支撐的大小商家無任何紓困措施，逼得很多店鋪關門大吉。大小商店甚至大商場都閉門謝客，遊客缺少可逛的商場，心中不是滋味。以馬國豐富的資源，加之比較完善的民主機制，照理不該如此，可惜管理不善，加上政客貪腐及無止境的內耗，如今安華出任第十任首相揚言反腐，盼將來能夠改善。來檳城走一遭，才從內心感到新加坡政府對疫情的處理算是相當成功，溫情有加，指揮有方，雖然也曾經有所不滿 ......，希望越來越完善吧。

回旅館休息至黃昏時分，晚上想換口味，鑑於中午的湯水味道不錯，在附近街道尋覓類似正宗餐館。沿途食肆不少，看上去很多由中國人經營，也許他們財大氣粗才能在疫情下惡劣的環境中生存。選了其中一家，點了當地特色客家菜胡椒豬肚雞湯和一碟蔬菜，份量十足，味道可以，價格對當地人收入而言偏高，新加坡遊客拿一新元兌換三元多馬幣來說就顯得很便宜。但是晚上覺得口渴，看來放了不少味精。中午在攤販處喝類似湯水，雖然簡單卻沒有口渴之感 ...... 。